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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九阳之宁中则与令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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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28 00: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适才一切情形,宁中则都清清楚楚地瞧在眼里,她深知令狐冲的为人,对岳灵珊自来敬爱有加,当她犹似天上神仙一般,决不敢有丝毫得罪,连一句重话也不会对她说,若说为她舍命,倒毫不稀奇,至于什么逼奸不遂、将之杀害,简直荒谬绝伦。何况眼见他和盈盈如此情义深重,岂能更有异动?他出剑制住丈夫,忍手不杀,而丈夫却对他忽施毒手,如此卑鄙行径,纵是旁门左道之士亦不屑为,堂堂五岳派掌门竟出此手段,当真令人齿冷,刹那间万念俱灰,淡淡问道:「冲儿,珊儿真是给林平之害死的?」
    令狐冲心中一酸,泪水滚滚而下,哽咽道:「弟子……我……我……」宁中则道:「他不当你是弟子,我却仍当你是弟子。只要你喜欢,我仍是你师娘。」
    令狐冲心中感激,拜伏在地,叫道:「师娘!师娘!」宁中则抚摸他头发,眼泪也流了下来,缓缓地道:「那么这位任大小姐所说不错,林平之也学了辟邪剑法,去投靠左冷禅,因此害死了珊儿?」令狐冲道:「正是。」
    宁中则哽咽道:「你转过身来,我看看你的伤口。」令狐冲应道:「是。」
    转过身来。宁中则撕破他背上衣衫,点了他伤口四周的穴道,说道:「恒山派的伤药,你还有么?」令狐冲道:「有的。」盈盈到他怀中摸了出来,交给宁中则。宁中则揩拭了他伤口血迹,敷上伤药,从怀中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巾,按在他伤口上,又在自己裙子上撕下布条,给他包扎好了。令狐冲向来当宁中则是母亲,见她如此对待自己,心下大慰,竟忘了创口疼痛。
    宁中则道:「将来杀林平之为珊儿报仇,这件事,自然是你去办了。」令狐冲垂泪道:「小师妹……小师妹……临终之时,求孩儿照料林平之。孩儿不忍伤她之心,已答允了她。这件事……这件事可真为难得紧。」宁中则长长叹了口气,道:「冤孽!冤孽!」又道:「冲儿,你以后对人,不可心地太好了!」
    令狐冲道:「是!」突觉后颈中有热热的液汁流下,回过头来,只见宁中则脸色惨白,吃了一惊,叫道:「师娘,师娘!」忙站起身来扶住宁中则时,只见她胸前插了一柄匕首,对准心脏刺入,已然气绝毙命。令狐冲惊得呆了,张嘴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盈盈也惊骇无已,毕竟她对宁中则并无情谊,只惊讶悼惜,并不伤心,当即扶住了令狐冲,过了好一会,令狐冲才哭出声来。
    令狐冲抱着宁中则身体悲伤欲绝,看着怀中仿若熟睡般的师娘,想起师娘对自己的种种过往,严厉教导,慈爱关怀甚至有时宠溺和护短,不由悲从中来。
    短匕插在师娘胸口,看着虽然不深,但是应已刺穿胸肌伤及心脏。令狐冲想将匕首拔出,颤抖着手却几次未及刀柄又缩回,仿佛怕弄痛了师娘一般。
    盈盈轻轻的扶助令狐冲肩膀,道:「冲哥,节哀!咱们还是尽早让宁女侠入土为安吧!」令狐冲扭头握住了搭在肩膀上的纤手,刚欲搭声,却被盈盈衣袖上的一抹红色刺痛了双眼,忽然他的眼前一阵眩晕。
    为什么……难道……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令狐冲勉力向师娘双手瞧去,只见师娘的双手润如葱白,衣袖也白胜似雪。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勉强搂着宁中则,却双腿无力瘫倒在地。
    盈盈大惊,跨前一步欲扶令狐冲,令狐冲紧紧握住师娘双手,厉声道:「站住!」盈盈止步,惊声道:「冲哥你……这是为何?」
    令狐冲颤声道:「盈盈,告诉我,你的衣袖的血迹…从何而来?」
    盈盈娇躯一颤,明眸转了几转,忽然悲声苦笑道:「你想道了?」
    令狐冲道:「为什么?」
    盈盈道:「因为……」
    令狐冲忽然嘶吼起来:「这是你设的圈套,是也不是?从我师傅出现开始,你就设了局对不对?」
    盈盈娇躯急剧的颤抖着,忽然也大叫起来:「不错,是我做的,你想知道原因?好,我告诉你,我那么的喜欢你,可是你却整天牵挂着你的师父,你的师娘,还喜欢着你的小师妹!可是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冲哥,你说!」
    令狐冲默然无语,半晌才苦声道:「盈盈,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
    「是的,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想你还喜欢你的师妹,还天天牵挂着你的师父师娘,我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刺你那一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失去你,害怕你死掉。你把你师父看得比自己还重!我只希望和你两个人一起,我不要其他人夹在我们中间!我想,你师父师娘师妹都死了,你心中就只有我了,不过你师妹是林平之杀的,可不关我的事情……」
    令狐冲无语,只觉万念俱灰,在地上瘫坐半响,忽然慢慢爬起,抱起宁中则,踉跄着走去……
    盈盈急道:「冲哥,你要去哪里?」便欲跟上。
    令狐冲垂头说:「不要跟着我!」便加快脚步急奔而出。
    盈盈不听,待令狐冲走远,依然远远跟着。令狐冲发现后又急有恨,偏又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样面对盈盈,不禁运起真气,施起轻功急奔。他的内力雄浑,逐渐将盈盈甩了开去。奔驰了良久,令狐冲觉得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有真气开始急速的在冲撞,耳中满是万马奔腾之声,有时又似一个个焦雷连续击打,轰轰隆隆,一个响似一个。然而他此时心情悲痛无比,真气的冲痛折磨却让他有种莫名的疏解,虽然知道假如不停下来,内力乱象很可能反噬,后果堪忧,他却没有停下,依然急急的茫然奔驰着。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悬崖,陡峭的石峰直插而下,令狐冲连忙刹住脚步,脚下云雾缭绕,深不可测,身上多股真气交汇冲撞,只觉脑袋疼痛无比,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便欲摔倒,不得已停下身来让真气平息。
    这时盈盈又跟了上来,看到令狐冲抱着宁中则在悬崖边上茫然呆立,心中忧急,以为令狐冲会想不开,大声喊道:「冲哥,千万不可!」
    第一章
    令狐冲这时觉得胸中烦闷无比,双耳嗡嗡作响,盈盈说些什么他已一个字都听不清,只看见她奔了过来,自己背后却是悬崖,已无路可逃。心中一急,脚下忽然失了力,踉跄几步,身体往崖边移去,忽然一脚踏空,便抱着宁中则向崖下栽去。
    盈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飞扑到崖边,伸出手叫道:「拉住我!」
    令狐冲下意识伸长手臂,堪堪抓住盈盈的五指,盈盈被令狐冲二人下坠之力一扯,身子也已落下悬崖,只余一手勾住崖边,却再无法发力将二人拉上。
    令狐冲抓着盈盈手,发现盈盈身体悬空,另一只手扒在悬崖上,额头上汗珠一颗颗滴落,显然二人的重量让她甚为吃力。令狐冲因为内力反噬,浑身酸软无力,加之怀中抱着宁中则,已无力抓紧盈盈,不由得心灰,想道:「罢了,罢了,她虽然害死我师娘,却也是疼我惜我,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多说无益。与其我拉她一起死,不如松手让她活下去……」
    抬起头,却发现盈盈正深情的看着自己,俏脸上汗如雨下,双臂筛子般颤抖着,显是支撑不了多久,深情的看着自己,却是有了与自己同坠自尽的心。
    令狐冲一阵凄然,勉力堆起笑容道:「盈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便松开了盈盈的手,与宁中则一起向下坠去。
    底下云雾缭绕,谷底影影重重,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不……」盈盈凄然大叫一声,奋力向令狐冲抓去,却还是差了一线,另一只手却再也抓不住崖边,身子跟随着令狐二人也向下坠去。
    令狐冲听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禁万念俱灰,心道:「我与盈盈这一世已是永别,便来世再寻她,与她做夫妻……」
    坠了数十丈,已接近谷底,怪石嶙峋,尖石刺空,在令狐冲眼前急速的掠过,他忽然想到:「如此坠势,尖石不免伤到师娘身体,令她死后也会不安……」心电急转,运起周身内力,横推向身边巨石,顿时搂着宁中则横移了数十丈,只见身下出现一寒潭,碧碧幽幽深不见底,心中不由一喜:「这下或许死不了,天可怜见,还能见着盈盈……」却没想到再见盈盈该如何面对。
    噗通一声二人落入水潭,溅起冲天水花。下坠之势迫的二人向水底沉去,水的冲击让令狐冲一阵眩晕,再也抓不住宁中则,恍惚中却又听到一声闷响。
    令狐冲半晌才回复清醒,连忙浮上睡眠,寻着宁中则,搂着她游到岸边,又是一阵乏力。刚把宁中则放下,举目四望,便发现远处石堆中有一人趴伏其上,鲜血从此人身下慢慢流出。
    令狐冲瞧那人一身玄衣,恰恰是盈盈今日所穿衣着,顿时一颗心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觉得天塌下来一般。
    第二章
    令狐冲抱着盈盈,只见盈盈已出气多进气少,他低声的唤道:「盈盈,盈盈。」
    盈盈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令狐冲,本已涣散的眼神忽又恢复了一丝神采,低声说道:「冲哥,我……我……好生对你不起,你恨我吗?」
    令狐冲道:「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说着举起手来,猛击自己脑袋。
    盈盈的左手动了一动,想阻止他不要自击,但提不起手臂,说道:「冲哥,你答允我,永远永远,不可损伤自己。」
    令狐冲道:「我知会得,我马上得设法给你治伤,你少说话。」
    盈盈道:「不!不!我要有件事情跟你说个清楚,再迟得一会,就来不及了。冲哥,你得听我说完。」
    令狐冲不忍违逆她意思,只得道:「好,我听你说完,可是你别太费神。」
    盈盈微微一笑,道:「冲哥,你真好,什么事情都就着我,这么宠我,如何得了?」令狐冲道:「以后我更要宠你一百倍,一千倍。」
    盈盈微笑道:「够了,够了,我不喜欢你待我太好。我无法无天起来,那就没人管了。冲哥,我……我去了后爹爹寻我不着肯定会找你,你可千万别被他寻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且先走的远远的,西域,漠北,关外,岭南都可以的。」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天忽然阴沉下来,远空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突然之间,河边一株大树给雷打中,喀喇喇的倒将下来。他二人于身外之物全没注意,虽处天地巨变之际,也如浑然不觉。
    令狐冲掌心加运内劲,抵住盈盈后背使她不致脱力,垂泪道:「不会的,不会的,我还要带你去黑木崖求他老人家赐婚呢……」可是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盈盈道:「冲哥,我怕是不成了。我不能陪你了。我很想陪着你,和你在一起,真不想跟你分开……你……你一个人这么寂寞孤单,我对你不起。」
    她声间越说越低,雷声仍是轰轰不绝,但在令狐冲听来,盈盈的这一句话,都比震天响雷更是惊心动掀。他揪着自己头发,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
    盈盈道:「冲哥,你知道的,我是多么的喜欢你,我是多么的想嫁给你。」
    令狐冲低头凝望着她,电光几下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蓦地里体会到盈盈对自己的深情,实出于自己以前的想像之外,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便直洒了下来。
    蓦地里觉得怀中的盈盈身子一颤,脑袋垂了下来,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动也不动了。令狐冲大惊,大叫:「盈盈,盈盈。」一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他大叫:「盈盈!」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盈盈再也不能答应他了,急以真力输入她身体,盈盈始终全不动弹。
    潭边有两个小石屋,内有简陋石床,石桌,石椅等物事。
    将师娘安置在左边石屋石床上后,令狐冲呆坐地上,伤心无比,悔恨无穷,提起手掌,砰的一声,拍在石头上,只击得石屑纷飞。他拍了一掌,又拍一掌,忽喇喇一声大响,一片大石被拍成两半,要想号哭,却说什么也哭声不出来。一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盈盈的脸。那深情关切之意,仍然留在她的眉梢嘴角。令狐冲大叫一声:「盈盈!」抱着她身子,向荒野中直奔。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他在山谷团团狂奔,浑不知身在何处,脑海中一片混沌,竟似是成了一片空白,狂奔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力竭,瘫倒在地。
    雷声渐止,大雨仍下个不停。东方现出黎明,天慢慢亮了。令狐冲脑中一片混沌,只是想尽量折磨自己,只是想立刻死了,永远陪着盈盈。他嘶声呼号,有点力气又狂奔乱走,不知不觉间,忽然又回到了那谭边。
    小镜湖畔、方竹林中,寂然无人,令狐冲似觉天地间也只剩下他一人。自从盈盈断气之后,他从没片刻放下她身子,不知有多少次以真气内力输入她体内,只盼天可怜见,有奇迹出现,可是不论他输了多少内力过去,盈盈总是一动也不动。
    他抱着盈盈,呆呆的坐在谭边。这时已雨过天晴,淡淡朝阳,照在他和盈盈的身上,只越来越觉寂寞孤单,只觉再也不该活在世上了。「想起右边石屋内放着一柄花锄,心想:」我便永远在这里陪着盈盈吧?「左手仍是抱着盈盈,说什么也舍不得放开她片刻,右手提起花锄,走到方竹林中,掘了一个坑,欲将盈盈放入坑中,但要放开了她,却实是难分难舍,怔怔瞧着盈盈的脸,眼泪混着鲜血从他的脸上直滚下来,淡红色的水点,滴在盈盈惨白的脸上,当直是血泪斑斑。
    他抱起盈盈的尸身,走到土坑旁将她放了下去,两只大手抓起泥土,慢慢撒在她身上,但在她脸上却始终不撒泥土。他双眼一瞬不瞬,瞧着盈盈本来俏美无比、这时却木然无语的脸蛋,只要把泥土一撒下去,那便是从此不能再见到她了。耳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她的话声,约定到一生一世,要陪他一辈子。不到一天之前,她还在说着这些有时深情、有时俏皮、有时正经、有时娇嗔的话,从今而后再也听不到了。一生的誓约,从此成空了。
    令狐冲跪在坑边,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将泥土撒到盈盈脸上。
    突然之间,他站起身来,一声长啸,再也不看盈盈,双手齐推,将坑旁的泥土都堆在她身上脸上。
    令狐冲茫然地将一竹片运劲一剖为二,在一片竹片上写道:「爱妻任氏盈盈之墓,令狐冲立」,看着简易的墓碑,令狐冲心中空荡荡的,只觉什么「武林正义」、「天理公道」,全是一片虚妄,死着活着,也没多大分别,盈盈既死,从此做人了无意味,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阵厌烦,一股咸腥气从心中涌上喉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墓碑上,红的妖艳,只觉耳中雷鸣滚滚,眼前金星闪烁,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三章
    宁中则幽幽转醒,只觉胸口疼痛难忍,她勉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置身一石屋内,躺在一个石床上,再看自己胸口插着一枚匕首,幕然记起在替冲儿包扎伤口时魔教大小姐任盈盈突然用匕首直刺自己胸口,自己躲闪不及,只来得及一扭身,匕首穿透左乳下方,幸亏自己异于常人,心脏长于右胸,自己命不该绝。但是匕首入肉,闭塞了膻中穴,自己休克了过去。至于如何会置身此石屋,宁中则没有半点记忆。
    宁中则点住匕首周围止血穴道,忍痛将匕首拔出身体,走出石屋,只觉所处是一个山谷,外面阳光耀眼,花香扑鼻,竟然别有天地。
    此谷方圆数百丈,处处繁花青草,便如同一个极大花园,身后两个石屋,不远处一寒潭,尽头便是四下削壁环列,宛似身处一口大井之底,常言道「坐井观天」,便似如此。
    进入另一石屋,里面无人,只见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只一床一桌一几,此外便无别物,上面落满厚厚尘埃,显是许久无人住了。
    她转身又走出石屋,在谷中探寻起来,只走了不远,就在一竹林边发现了昏睡于地上的令狐冲以及一处新墓,墓前竖着一根竹碑,上面用鲜血写着:「爱妻任氏盈盈之墓,令狐冲立」。
    将令狐冲扶躺石床上,宁中则额头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虽是练武之人,胸部的伤口伤及穴道,让她浑身有种乏力感。
    任盈盈为何会死掉,自己和冲儿为何又在此不名谷中,宁中则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令狐冲昏迷不醒,只好等他苏醒过来再问其详细经过。
    令狐冲躺在石床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气息也不甚平和,时急时缓,时粗时细。看着昏迷的徒弟,宁中则甚为着急,玉手搭上令狐冲手脉,只觉脉象雄稳,不应有事,但又记起令狐冲体内有多股内力,于是又纤指搭上徒儿玉枕穴,注入一丝内力探寻,只觉令狐冲体内内力忽生反应,将她内力反弹而出,宁中则只觉手指如遭电击,虎口一阵发麻。
    宁中则不敢怠慢,细细探寻之下方发现令狐冲左右身体各有一股内力盘踞,头部确有多股内力盘旋激荡,至玉枕穴又反弹而回,而玉枕穴确有淤结之状。宁中则身为华山派前掌门入门弟子,如今的掌门夫人,不仅武功精湛,也略知华佗之道。她收回手,皱眉思索良久,心道:「冲儿头部多股内力冲撞,显是玉枕穴淤结,不能回归丹田所致,如待淤结自行化开不知道何时,那时只怕冲儿身体大损,如尽早将淤结化开。」
    要将经脉淤结化开,需要用银针疏导,可是摸遍周身上下,只有几块碎银,一包湿透的衡山伤药,随身携带的银针包不知何时已经丢失。又摸了令狐冲怀内,也只有些碎银,不禁有些着急:「这该如何是好?」
    翻遍两个石屋,极尽简陋,什么可用之物也寻不到。便又到室外搜寻,也是无果,无奈之下便欲取竹做竹针,竹针不免带有棱角,竹子幼枝虽圆又太过柔软,终是大大不如银针。
    谷内百花烂漫,昆虫甚多,宁中则忽见三两只蜜蜂携着常常的尾刺从眼前飞过,驻于姹紫嫣红,蜜蜂通体雪白剔透,竟如秋蝉大小,不禁心道:「我和冲儿究竟身处何地,这谷中尽然有如此异种蜂儿。」
    忽然眼前一亮,是了,那蜂刺甚长,岂不是可以用来作针,当下从裙上抽出一根线,小心翼翼的捉了十数玉峰缚了,带回石屋。
    第四章
    玉蜂的刺约有两寸来长,银白剔透,竟如真的银针一般。
    将蜂针刺入令狐冲玉枕穴上之后,宁中则给他把了脉,只觉他体内真气稍作激荡,头部几股内力便顺着经脉向身体涌去,逐渐平息。宁中则又在令狐冲身体上几处淤结施了针,见令狐冲气息平稳,方放下心来。
    待给令狐冲施完针,宁中则方发现令狐冲的衣服湿透,想是昨夜淋了雨,不禁暗骂自己糊涂,令狐冲这样身穿湿衣躺着,一定会大病一场,于是便在两个石屋翻寻起来,所幸在隔室床下找到一件袍子,两件襦裙,俱是黑色,很是破旧,可能是前主人遗留之物。
    当下帮令狐冲把湿湿的袍子脱下,待脱到令狐冲长裤时,看着令狐冲强健的身躯,不禁有些害羞,却又暗啐自己一声:「宁中则啊宁中则,你害羞什么,冲儿刚进华山时方七岁,自己当时不也一直替他穿衣洗澡么……」于是除下令狐冲鞋子,替令狐冲脱下外裤。
    「啊……」当宁中则替令狐冲脱下小衣时,不禁玉手掩住了嘴。在脱小衣之前,她先自我催眠了一下,告诉自己令狐冲就如自己儿子般,母亲替儿子脱衣当没什么,且事急从权,潜意识里令狐冲小衣下业还是那洁白纤细的小虫虫。除了这小虫虫,她只见过自己丈夫的物事,和令狐冲的小虫虫一样白,只不过长了些粗了些……
    而现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黝黑的大虫,长约五寸,软趴趴的卧于一片黑毛毛之中,丑陋无比。宁中则顿时臊红了脸,别过脸去,只觉芳线乱跳:「这……
    冲儿……怎地如此巨大丑陋?不似那人的细直,颜色也忒黑了些……「
    扭捏半天,宁中则忽地括了自己一下,心里笑骂一声:「宁中则你个没休没臊的……也不是没见过,他是我徒儿,如今救他要紧……」
    把令狐冲翻过身来,不敢看令狐冲紧翘的双臀和其间若隐若现的黑色大虫,重新打理了他腰间的伤口,那道剑伤,深及盈寸。想起那人的阴狠和无耻,不禁打了个寒颤,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丈夫,师兄,君子剑,仿佛一下子变得遥远和陌生,仿若这二十年的夫妻生活只是长长的梦了一场。
    宁中则呆坐半晌,方发觉令狐冲鼻息有点粗重,身体温度有点升高,以为是受凉,将令狐冲轻轻翻过身来,欲将找到的黑色袍子与他穿上。
    替令狐冲翻身的时候,宁中则手腕碰到一根硬硬的东西,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只觉手盈难握,滚烫无比,暗奇一看,不禁脸红似血,急忙撒手,骂道:「这腌臜泼皮,怎地……怎地……」
    只见那泼皮徒儿胯间本来软塌塌的大虫如今已傲然挺立,黝黑滚粗。顶上李子般大的椭圆黑里透着油亮,不禁没来由的娇躯颤抖了两下,双腿忽然有些乏力。再看徒儿浑身麦色的肌肤有点发红,脸上显出痛苦之色,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比之前又烫了不少。
    「额……」令狐冲忽然呻吟了一声,含混的喊道:「水……水……」喉咙有点嘶哑。
    宁中则连忙把黑色袍子给令狐冲胡乱套上,拿了一破瓦罐到潭边洗净,汲了水,又从裙上撕了一块布,打湿了水,回到石屋。只见令狐冲已经蜷弓于床上,双手捂住胯间,额头一圈细密的汗珠,嘴里嗬嗬呻吟。
    宁中则把湿布搭于令狐冲额头,又扶起他喂了些水,然后想把令狐冲身子扳直躺下,却见令狐冲袍子已被他自己搂开,死死捂住胯间低低呻吟,那凶器又涨大数寸,上面青筋如蚯蚓般蜿蜒密布,甚是狰狞。
    宁中则已忘了男女之防,心中忧急:「这……这该如何是好?啊是了,蜂毒……」她猛然想起蜂毒不仅有助性之效,还带着炎火。那玉峰比寻常蜜蜂大了数倍,想是炎毒更加猛烈,虽然蜂刺解了经脉淤结,蜂毒却也随真气流转周身,最后造成了如此状况,解之不及,蜂毒入了肺腑确实大大麻烦。
    其实要解决这种情况其实不难,只要泻了元阳即可。但是对于宁中则来说却……
    宁中则此刻真是万分踌躇,万分艰难,活了三十数年,没有一件事情有这般让她如此心无主意,不知所措。
    在她面前,令狐冲蜷缩着躺在那儿,衣襟被轻轻拉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宁中则战战兢兢、面红耳赤。她的眸子忽然变得更加幽深朦胧,就像喝醉了酒,眼波迷离起来。
    终于,她把明媚的双眼一闭,慢慢撩开了令狐冲的下衣,哆哆嗦嗦、摸摸索索地把手探了进去……
    万籁俱寂,石屋中鼻息咻咻,异常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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